鬼箭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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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马踢踏双鱼玉佩第38集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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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集讲到船走出巨灵峡谷,驶入巨湖,碰见浮尸,开到一座危城之下。汪春亭远望悬崖上的武士,以为找到了祖宗。

汪春亭磕头痛哭,我抢过阚达山手里的望远镜,观察悬崖上那些铁甲武士的反应。

他们四五个人,两个高鼻深目,满脸胡子,深色头发,似是塞尔柱土耳其人和希腊人的混血,白色罩衣的前襟印着上P下X字母组合的符号,腰悬阔剑。

其余几个像是中国人,装束混杂,辨不清年代。

这几个人交头接耳指着我们的方向聊了一会儿,好像完全没有语言沟通的障碍,三言两语后便争执起来,似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有不同看法。

其中一个中国面孔的中年人一直没发言,只是盯着我们。

我看他饱经沧桑的面孔,不由心下一动。

万春亭忽然爬起,转身向舱门走。他肯定是要去舵房让船靠岸。

我们都不知靠岸后迎来的将是什么,但靠岸显然是唯一方案。

我正要把望远镜交还阚达山,忽觉得哪里不对,本能一闪身,一只黑色羽箭携着冷风擦腮而过,射进汪春亭后脑,噗地一声,箭簇穿额而出。

汪春亭停步转身,满脸难以置信,好像被人把天线打歪的天线宝宝。

噼啪声响,他前胸腹又中了六七箭。

阚达山一脚把我踹倒:“趴下!”

一瞬间甲板上除了汪春亭再没有直立生物。

我回头招呼汪春亭:“汪叔!你也趴。。。那啥,躺下!”

汪春亭一拧脖子:“我不!”

又飞来一箭,自他眼窝穿进,从后脑穿出,余力未消又窜出几米钉在甲板上,箭羽兀自抖动,嗡嗡作响。

“冷静点儿!祖宗也不知道咱们是敌是友!”阚达山狂挥手示意他卧倒。

汪春亭仰面躺下,大口喘气,拔出眼窝那支箭扔进湖里,嘴里念念有词,显然不是什么文明用语。

羽箭停了。只有风声。

鬼子六仰躺着摘下挎包,向天上抛了两下,没动静。

阚达山低呼:“别动!人没走!”

说着扬起手臂,叉开五指举在半空,不到一秒,噗地一声,他收手,拔出穿透掌心的黑色羽箭仔细研究:“不是国货。”

我揪过他兜里的望远镜,伸出半个脑袋观察悬崖上——那几个武士果然没走,正在那中年人指挥下观察着我们。

两个异族武士手持长弓,其中一个发现了我,双臂一挥一合,我本能地缩头,一支长箭呜呜尾随而来,擦着头顶飞过去,趴在我身后的于静惨叫一声——那箭正好射中她的大腿,把她钉在甲板上。

我慌忙爬过去,拔出箭簇,把她尽量向船侧板底下推,急问:“疼不疼?”

于静咬牙,鼻头红了,却没掉泪。

我招呼鬼子六帮忙给她止血,咬牙发狠:

“我就操你个妈!这帮王八蛋,欠特么砍脑袋!”

——可我心里清楚,具备如此冷静准确节制的战术素养的士兵,肯定是久经沙场的狠角色。

我绝没可能砍掉他们的脑袋,倒是要小心自己的脑袋——想起海面上那些被怪鸟分食的浮尸,我不由得心里一紧。

“水把我们推过去了!”鬼子六指着山崖。

果然,峭壁越来越近,因太过陡峭,仰角看好像要倒下来砸中我们。

阚达山举起望远镜,谨慎地探头看山上,边解说:“那是拜占庭的人!你看他们胸前那个君士坦丁十字!又来了一拨儿,这拨儿好像是中国人,但不知道是哪部分的。。。哎,我操,他们丫要下来!”

我不用望远镜,也能看见已经垂下十几条绳子,每条绳子顶端都聚集了几个人,腰间刀光闪亮,摩拳擦掌,就等着水流把船推到峭壁近前,他们好缒绳登船。

“上来好!正好能解释解释!”鬼子六苦着脸,帮于静系好止血带。

“解释?朝哪头儿解释?他们是哪头儿的啊?咱们向着哪头儿啊?”我瞪了鬼子六一眼。

“我操你别跟我急啊。咱们得阐明立场,不结盟不称霸光荣中立啊!”

“这船是汪春亭的老祖让给带来的,问题是这老祖目前是哪拨儿的,这个搞不清咱们就没法儿解释,就冲他老祖那雕像都被砸了四旧,我看就不乐观!”汪春亭放下望远镜,忽然指着我们身后大喊:“我操那谁!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头,团长已挥刀而起,身后咔嚓声响,一个人头掉在我俩腿之间。

我一阵恶心,那脑袋像从水底泡了几十年刚捞出来,肌肤腐烂,双目圆睁,腮帮处满是青苔和甲壳类附着物,几颗残牙挂在牙床上,还在使劲咬合格格作响。

我对面,阚达山身后的船帮处又升起一个佝偻鬼般的黑影,左手握马刀,右腿已跨上甲板,身上挂着成串的海藻,水流顺衣襟嘀嗒而下,口中荷荷作响,犹如水中地狱里放出的恶鬼。

我不知哪来的胆量,跨步冲过去,趁它立足未稳,一脚把它踹出船舷。紧跟一步向水里望,倒吸一口凉气——

船身像覆着蚂蝗,十几个佝偻着身子的水鬼正抠着木板接缝向上爬。

身后鬼子六和于静的惊呼、呼喝声传来,我转身看,他们周围已经有七八个水鬼,船舷四周不断有黑影登船。

团长和汪春亭砍倒了几个,但水鬼越来越多,甲板上瞬间就人影憧憧,变成了高峰期的大望路地铁站。

我又踹下去一个,朝阚达山喊:“进仓!”

阚达山一拳打漏了一个水鬼的腮帮,拔出满是污泥的拳头:“没戏!”

是啊,进特么什么仓啊。

舱门附近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水鬼占满了,有的正试图扒开舱门往里跳。

我担心悬崖上的士兵会放箭,扬头看,发现那些原本准备缒绳而下的士兵正在中年人指挥下往回收绳子。

我心头绝望:自己宁可死在这些人手里,也不想被眼前这些*泥螺给恶心死。

爬上船的水鬼越来越多,我拳打脚踢出一条路,和于静鬼子六靠拢。

鬼子六挡在于静身前,握着工兵铲拍扁了一个脑袋,累得满头大汗,哭腔大喊:“没完了你们!有完没完!有完没完!不带这样的!”

我猛然醒悟,这些水里冒出来的东西虽然战力不强,但却能靠数量取胜,只要体力耗尽,一个疏忽,就会被它们分食。

悬崖上那个指挥员肯定熟悉它们,而且是真他娘的会算计,能省就省啊,连箭都不放了。

轰隆一声,船身剧烈振动,甲板上的人被惯性冲躺下一半——船被水流推着,船头顶在山谷和君士坦丁巨像之间,前三分之一斜靠在高墙上——搁浅了。

我被几个水鬼压在身上,满脸都是海藻和腐烂的布片。

我咬牙推开他们,站起来,愣住了——水鬼们不再注意我们,开始从船尾向船头聚拢,层层叠叠地爬上高墙。

也有的从船舷登上石像,沿着君士坦丁十一世的铠甲和巨剑向他的头顶攀爬。

越老越多的水鬼从水底冒出,登船,并不理会我们,直接加入爬墙和爬石像的队伍。

它们沉默而规则,好像绕着天房履行仪式的信徒。

我们面面相觑。

这艘船的甲板离峭壁顶部二十几米,正好抵在巨像的腰间,巨像头顶比高墙高七八米左右,离墙十几米。

不一会儿已有七八个水鬼登上巨像王冠,作势要跳进城墙。

鬼子六叉腰欣赏,幸灾乐祸:“我操这哪儿跳得过去啊!”

言未毕,一个水鬼从巨像头顶佝偻着身子试了两下,便一跃而起,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,跳上了高墙内的城台。

高墙内的士兵大哗,刀光四起,顷刻间就把那水鬼劈成数块。

但这个僵尸勇敢的举动极大地鼓舞了同伴,它们争先恐后从巨像头顶甚至肩部跃向墙内,像一只只发了疯的青蛙。

我们目瞪口呆。

密密麻麻水蛭一样的水鬼爬上巨像,黑色的、墨绿色的身影覆盖了君士坦丁的躯体。

有爬到一半儿被挤落的,有从头顶跳进城墙的,有跳不进落水的,有掉在爬墙人堆上的。

城墙内的士兵叫嚷着把跳进来的水鬼砍成碎块或斩首,不时有残肢和人头以及无头的尸体从墙内扔出来落进湖里,再被水流慢慢推向远方——我算明白了那些浮尸是怎么来的了。

虽然城墙陡峭,守城士兵英勇狠辣,但显然,越来越多的水鬼给防守带来了越来越大的压力。

巨像、城墙、峭壁与水面的相对高度和陡峭程度造成的天然的防守优势,被我们这艘船大大削弱了——

首先是船甲板让水鬼有了集结空间。它们先聚集在甲板,集结一定人数后统一发起进攻;

其次船可以充当攻城平台。城墙外没有滩头,从水面根本无法发动任何一种形式的有效攻势;

第三是船身高度几乎把防守方的高度优势缩小了一半。水鬼们堆叠身体组成的人梯有了用武之地。

水鬼们显然已意识到了这艘突然出现的巨船带给它们的好机会——也许这种机会之前几百年都从未出现过。

它们的人数优势终于得以充分发挥,有了获胜的可能。

所以没一个水鬼理会站在船尾观战的我们,它们全部投入到亢奋的进攻中去了。

阚达山和鬼子六也明白了这艘船带给水鬼们的利好。

鬼子六摸摸后脑勺:“我日!对面的人别再特么的把我们当成督战的了。。。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
阚达山仰脸盯着悬崖看了会儿,自言自语:“他们丫要干什么。。。?”

悬崖上那个中年指挥官正指挥一群士兵把几个木酒桶往边缘运,高墙城台上也有各色衣着的守军露头,架设带长管的喷射装置。

阚达山忽然脸色一变:“我操!那是希腊火!”

“啥火?”我问。

城墙上喷射管里一条长达二三十米的赤红的火舌,代替了阚达山的回答。

那火像洪流般倾泻而出,似由胶质引燃,喷在巨像身上并不迸溅滑落,相反牢牢地粘在表面自行燃烧,顷刻便有几十个水鬼被烧得通红,像滴进烤炉的羊油掉进水里。

瞬间又是第二波第三波火舌,君士坦丁巨像的上半身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火把,不断有烧成通红的尸体饼干渣似的落下,在湖面溅起水浪沉下几米又浮起来,仍旧不停止燃烧,被水流推走,不多时,水面上由近及远星星点点遍布了燃烧的浮尸,像魔鬼放的孔明灯。

峭壁上的守军四人一组,把木桶砸向城墙外堆叠的水鬼人墙,木桶碎裂,黑色的粘液漏出,倾覆在重重叠叠的身体上。

一个士兵扔下火把,烈焰瞬间升腾而起,上百个佝偻的躯体被高温烧成大虾状,人堆散落崩塌,从挤成一团的蟑螂变成里外通红透明的萤火虫。

我甚至都能听见这些沉默的水鬼发出的吱吱的惨叫声——虽然我知道它们和我一样没有痛觉,仍然不寒而栗。

坍塌的燃烧的尸体一部分掉进水里,一部分散落在前甲板上,甲板也跟着燃烧起来。

“这船扛撞,扛不扛烧啊?”我问阚达山。

“你问我?我问谁?”阚达山转头喊汪春亭:“叔!你的船!给不了你老祖了!着了!”

汪春亭双目通红:“这船扛烧!烧不起来!”

“你烧过?”我大声问着拉着于静向后退,眼见着火在甲板上蔓延,离我们不远了。

“跳船吧!”阚达山大喊:“船扛烧,咱们不扛烧!你看!”

他举手一指悬崖上,那指挥官亲手用火把点燃一个木桶,然后把它一脚踹下悬崖。

那桶旋转翻滚着砸落在我们面前五米的甲板上,木板粉碎,黑色的汁液溅到我的裤子上,瞬间变成通红的火焰。

布料的化学纤维紧缩熔进在我的大腿皮肤,灼热的高温气流顺着我的呼吸进入气管和肺部。

我没有痛觉,无法感受身体损伤,这让我更加害怕,我脑中一片空白,紧紧攥住于静的手,跨出船舷,俯身扎进水中。

黑色刺骨的液体包围了我,我看着自己漂浮的下肢仍然在无声地燃烧,静默绽开的火焰好像冰冷的大丽花。

我放开于静的手,用手扑打火焰,却引燃了手掌,我用手掌搓擦身体想熄灭它,又引燃了躯干。

我努力让自己忽视身上的火焰,在燃烧的水面下潜行,寻找出口。

忽然看见斜下方深渊暗处,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水鬼,向船底游去。

进化的视线帮了我,我发现那暗处是一个长两米宽半米左右的地缝——

它原本应该没这么狭窄,周围覆盖的岩石杂乱无章且表面光滑,应该是来自水上的山体滑掩盖了宽敞的出口——

我忽然想起半小时前在船上目睹的那次整片悬崖的跌落,一下子明白了。

那是一次人为制造的塌方,那几个铁甲武士正在执行任务,目的就是要封住这个湖底出口——

原来,我们无意间闯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,我们的船也无意间成了攻城方的帮手——

而那个地缝的另一端,显然还有另外一个体量不小的地下世界。

问题是,攻守双方,谁会成为我们的敌人,或者,我们将会是所有人的敌人?

我侧头看,于静正奋力向水面上有光的地方游,她的右大腿伤处血流像红色的棉絮从伤口里拉出来,而那光不是太阳,是剧烈燃烧的水面。

我急忙仰头向上游抢先冲出水面,推开几具燃烧的尸体,给于静扒拉出一个可以换气的空间。

于静的脑袋冲出水面,长出一口气,紧接着,阚达山、鬼子六、团长、汪春亭相继冒出头来。

“人都齐吗?”阚达山踩着水问。

“看!”鬼子六喊。

距我们几十米外,那尊燃烧的君士坦丁的巨像犹如撒旦圣殿里的火把,照亮了穹顶。

我们的船甲板也正像一个巨大的火盆一样在水面上燃烧。

无数的水鬼钻出水面,佝偻着身子,前仆后继从尚未烧着的船身攀援而上,投入甲板上的火海,像中了魔法的蚂蚁。

我们都被这壮丽残忍的场面震慑住了,良久无语。

“它们这是在干嘛?不过啦?”鬼子六颤声问。

“它们在用自己的身体把火填灭,要保住这艘船。”汪春亭冷冷道:“它们是傻逼,根本不用这么干。这船是烧不掉的,我说过。它不怕火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鬼子六问。

“因为我老祖就是从火堆里爬出来的。他既然让我把船带到这来,一定对这火有准备。”

“你老祖。。。。被谁烧过?”

“他叔叔。”阚达山接话:“朱棣!”

“看,那是谁!”我指着城墙方向打断他们:

在映天的火光下,城墙上忽然出现一匹白马。

一位老者身披斗篷端坐其上,须发尽白,低头看着城下燃烧翻滚的尸体和层叠涌上以身饲火的水鬼。

他衣着朴素样貌沧桑,像一个谦卑苦行的修士,却散发着高贵骄傲的神光。

在他马前,见惯鲜血死亡的战士和杀人无算的力士也有如顺从的孩子。

他平静而坚定,骄傲而悲悯,让观者心生仰慕和跟从的愿望,好像圣徒在世人面前重生。

待续

图片来自google搜索

部分图片为nivanhchanthara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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