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箭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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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/20 5:22:00

《金都文学》.1.8(总第期)

作者简介:

于学一,年生于山东招远,历经中央警卫局战士,企业与文化公司经理等。自年开始在《人民日报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山东文学》、《时代文学》等报刊发表作品,多次在全国诗歌大赛及文学征文中获奖,作品曾入选《中国诗典》、《中国现代诗坛》等多种文学版本,先后出版诗集《灵魂的家园》、《岁月流云》、《红尘歌谣》,主编《招远文学作品选》、《金都文学》微刊。作品以诗歌为主,兼涉散文、随笔、文学评论等。

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、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、烟台市作家协会理事、招远市作家协会主席。

蓝郡主

(“梦系列”作品之六)

于学一

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,我曾经做过一个奇异的梦,其梦境中情节之离奇、人物之生动,宛如现实中亲身经历过一般,每每思来,不禁令人嗟呀与喟叹——

……梦中的我,依然恍兮惚兮,分不清自己所处的朝代,也不知道我究竟来自哪里,又将去往何方。依稀仿佛,那时,我似乎只是一介贫寒的落第秀才,宛如一粒尘埃般,默默偷生于遥远的偏地荒村。

然而,不久之后,不知因着怎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机缘巧合,我竟稀里糊涂地去往了京都。梦中我分不清那时的京都究竟是长安、大都?还是金陵、汴梁?反正是又不知经过了怎样的一番经历,我竟摇身一变而成为皇家羽林卫士,从而进入大内禁苑。当然,或许这一切皆因是梦中的景象,故而影影绰绰显得并非十分清晰。我只是依稀地记得,那个时候似乎是先帝辞世时间不久,仿佛宫廷之内也像先前的历朝历代一样,也发生过数次激烈的宫廷争变,而刚刚尘埃落定,故而一切看似风和日丽,颇有一番全新的气象。

却说先前我在故乡的时候,有一年春天,村里来了一位奇异的匠人,修、补、锔、缝无所不能。他自称南阳人氏,复姓上官,单名一个涯字。此人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,个子不高,身形精瘦,生得鹰眼隆鼻。其时,白天他就担着工具箱,去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内的村镇谋营生,晚上便回到村子,在我家东邻的一座空院落休息。那时,我正名落孙山困顿于村野而时常郁闷难耐,便常于晚间去他的居处与他闲聊,由此便渐渐熟络起来。他称自己年轻时曾因故游历西南,在距峨眉山不远的一座山峰间,遇到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,偶然相逢,见那长者一派仙风道骨之气派,顿生敬仰之心,不禁双手合十欲要下拜,那长者忙向前把臂道:“你我二人虽是有缘,但仅有师徒之实,却并无师徒之份,应属忘年之交耳,故足下无须下拜!”那人姓杜名丰,踪迹飘忽,不知其家乡之所在,其时正在那山峰密林之中的茅庐隐居修炼。

至此,杜丰便邀上官涯在此间小住,其间日夜与之谈古论道、说文言武,内容繁杂、无所不及。杜丰习文练武之时,上官崖虽也可随之练习,但遇有不明讨教时,杜丰也仅是泛泛而论,并不深授。如此一晃一年有余,一日,杜丰道:“常言说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你我相处一载,缘分非浅,今日就此分别,此后天各一方,各自珍重!”说罢,二人收拾停当一同下山。上官涯即使万般依依不舍,终亦无可奈何,只得歧路洒泪而别……如今转眼已近三十载矣。期间,上官涯数次前往西南旧地寻访,无奈往昔遗迹犹存,却是云山空茫,仙踪难觅……

上官涯在我村落脚约有八、九个月的光景,由最初的与我相识相知,竟渐成莫逆之交,故渐渐将他当年山中所学悉数相传于我……我观上官涯性格内敛、行事沉稳,又身怀绝技,属深藏不露、堪当大任之辈,根本不像是走街串巷以手艺谋生糊口之人。但每当我与他论及这些,他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……我记得那年腊月中旬的一日凌晨,天降大雪,我因故去往他的居处,只见他早已将行李收拾停当准备返乡。我执意挽留未果,见其去意已绝,便冒着大雪,沿着山路一直将他送至数里之外的西山口。大雪之中,他停下脚步,自怀中取出一把精美的带鞘匕首,递给我道:“送君千里,总须一别!你我相识相知,甚是有缘。现如实相告,我乃江湖绿林中人也,此次来贵乡谋生不假,但实为藏身避祸耳,现事已妥矣,故返乡无虞也。我所传技艺虽纷杂无章,但修身处世、攻防进退,足矣。你年岁尚轻,又饱读诗书,谨记此道,日后自有一番造化亦未可知。若你我二人缘分未尽,日后必定还会相见,今后倘遇事急,可来南阳小堡梅花堂寻我……”

且说我在皇宫大内习文修武、守卫差值,因忠厚勤勉,竟屡受褒奖。特别是骑射、徒手、兵器等武功的习练,我每每参悟上官涯所授秘诀而行之,便突飞猛进、成效显著,竟渐成高手,而鲜有匹敌者。不久便得授八品教习,封宣节校尉。年余,又迁六品侍卫,封昭武校尉。一时之间,在羽林卫内声名鹊起……

忽一日,数十名羽林卫高手会集于大内宫禁之西校场演武,我充任监护官之一,巡护于观判台之下。望观判台,只见九王爷、兵部牛尚书、马侍郎、羽林卫指挥使一干人等,威风凛凛列坐其上。而令人疑惑的是,我发现观判台的一角,另设一椅,端坐着一位英俊的戎装青年,四位身着铠甲的年轻护卫在其身后一字摆开。我心下有些纳闷,不知其何许人也。

一通鼓角之后,演武开始。只见弓马骑射、刀光剑影,令人眼花缭乱,又惊心动魄。后来,不知怎么就进入了双骑较量的环节——一梁姓高手,骑枣红马,使飞天流星锤;一孟姓高手,跨大白马,使青龙白虎双刀。二人各不相让,奋力搏击,厮杀多时不分胜负。然而,事有凑巧,就在二人即将结束较量的最后一个回合的厮杀中,大白马突然失蹄前倾,孟姓高手稍一迟疑,流星锤已击中其左手所持白虎刀的刀柄顶端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响,便见白虎刀已被震飞,宛如一道闪电般向着观判台上那戎装青年的方向飞去。说时迟那时快,正在观判台下监护的我见状大喝一声“闪开”,同时一个“旱地拔葱”腾空而起,飞起一脚将白虎刀踢开,飞刀随即改变方向,只听“噌”的一声,深深扎入观判台一角的圆木柱上,好一阵铮铮作响。待我双脚落地回身看时,只见观判台上的众人无不大失惊色,纷纷起身围向那戎装青年。梁、孟二人更是惊慌失措,飞身下马快步向前,心惊胆战地跪伏在观判台下,听候发落。

那戎装青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险象惊得面容失色,身后的护卫更是惊慌不堪,正纷纷欲扑向前去将那青年围住……那青年见化险为夷,稍作镇定,便缓缓站起身来,向着台下的我略一抱拳,随即被观判台上的人们簇拥着匆匆而去。这时,我才感到右脚掌火辣辣地有些隐隐作痛,脱靴一看,只见靴底断裂,白色的袜子已被鲜血染得通红……接下来的几天,我经常收到据说是九王府送来的礼品,其中包括上等金疮药、武士靴、内廷糕点等等。旬日之后的一天,我正在寝室休养,忽报有客人来访,已在会客室等候。在一名侍卫的搀扶下,我刚走到会客室门口,便见一小侍从已在门外等候,见我前来,便施一礼道:“我家小王爷已在内等候。”

闻言我不禁吃了一惊,忙推门进入会客室,尚未来得及看清楚坐在椅子上那人的面貌,我便欲在侍卫的搀扶下伏身下拜,同时不禁脱口道:“不知小王爷驾到,恕罪,恕罪。”只见那人忙起身向前扶住我的双臂,道:“护卫有伤在身,无须多礼,请落座说话。”

我抬眼看时,只见来客正是那日观判台上的戎装青年。他先是客套一番,对那日我的出手相救表示谢意,接着便要查看我的伤情。我忙答道:“此乃卑职职责所在,竟劳小王爷屡屡赏赐,卑职甚是惶恐,况且如此小伤,并未伤筋动骨,万不敢再劳烦小王爷惦记!”

闲谈之间,我见小王爷年约二八,个子不算太高,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,风度翩翩,言谈声音柔和,姿态平易近人,甚是和蔼可亲。更奇特的是,我似乎还隐隐嗅到室内空气之中,仿佛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兰似麝的暗香,令人如沐春风……约半个时辰后,小王爷起身告辞,我忙欲行礼相送,小王爷快步向前相扶道:“护卫不须多礼,容后再会再叙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里,小王爷时常会在我不当值的时候相邀,或谈剑论道、或对酒吟诗。因身份差距悬殊,我总是谨小慎微、恭敬有加。交往之中,我见小王爷天资聪慧、相貌出众、且文武兼修,身手不凡,其气度修养亦超凡脱俗,只是举手投足之间,似乎有些略显柔和而稍乏阳刚之气。甚至有时兴致所至,于不经意间,其音容笑貌中竟偶尔会流露出类似少女般的娇美神态。更为不同的是,其随身侍卫或侍从竟也多为女辈,令人常生疑窦难以揣摩。

“毕竟皇家之人非同寻常,或许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”我想。

却说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。不知又过了几多时光,我与小王爷之间竟未因天地之差的悬殊身份而心生隔膜,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成知己。他性情谦逊,又不耻下问,喜欢时常向我讨教武功方面的问题,我则倾心相授,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故而其功力大增,进步迅速。因此他兴起之时,偶尔会向我抱拳作揖,并戏称我为“师尊”……有一次,小王爷邀我小酌,其酒意微醺,言谈之间不知怎么就论起年龄,我竟比小王爷虚长两岁。聊得兴起,小王爷忽然有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出要与我“义结金兰”。我听罢大吃一惊,慌忙离座屈身拱手道:“小王爷在上,此万万使不得,卑职只是一介武卒,蒙小王爷如此厚爱,早已是寝食难安,万万不敢再加僭越……”小王爷见状,微微一笑道: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师尊无须紧张,容后再议,容后再议……”

后来,不知什么原因,小王爷告知我,他受命要去京师太学小住一段时日。究竟是受谁人之命,是去受教、还是监学?我不便相问,故不得而知。小王爷走后的这段时间,我则不知因为什么原故,竟破例被允许参加了当年的会试和殿试,最终获金榜题名、赐进士出身,授四品护卫,加封忠武将军,仍在羽林卫任职。当然,我有时细细地思量起来,心中隐隐约约地感到,我的这一切,或许与小王爷和九王府不无关系……后来,不知何故,我渐渐听闻京都太学生们开始罢学,并日渐带头起事闹将起来,随之京都工商各界及民众也闻声而动,一时之间如滚滚洪流,声势浩大。更有甚者,其它各省份也纷纷闻风效仿,渐有四海之内到处蔓延之势——追其究竟,似乎是因为垂帘窃政的东宫老太后以权乱政谋私、且贪腐无度而引发众怒的缘故,天下子民无不翘首以盼废黜老太后而还政于新帝。

然而,东宫老太后毕竟听政年月已久、根深蒂固,其时军方高层亦多听命于她。因见五洲之内反对之声浪日益高涨,渐成燎原之势难以遏制,便下令护卫京畿的军队开赴京城进行镇压干涉。军队进城之后,便开始疯狂驱赶聚集民众,抓捕带头或不从之人。一时间,京城之内刀光剑影,一片混乱狼藉。

一日深夜,为了防止聚集的民众冲击宫禁,我偶然率领数名羽林卫士在宫禁红墙外沿街巡查外围岗哨。刚巡查至西门外不远处,忽见朦胧的月色中,一队军士押着十数人喝道蜂拥而过。接着,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,鬼鬼祟祟地顺着墙根与我等迎面而来,似乎是因为突然间与我等不期而遇有些惊慌,一时之间不知是进是退。待与我离的稍近了,我感到此人有些眼熟,但一时却记不起是谁,他似乎也认出了我,突然屈身拱手道:“突遇将军,恕唐突无理,小的有要事相报,请将军借一步说话。”

我向前数步,那人欲行跪礼,我忙扯住。便听他道:“请将军速速搭救我家郡主!”我心下一惊,倘未来得及发问,又听他道:“噢,将军不知,我家郡主就是蓝郡主!噢,对、对,也就是小王爷!……”我忙问:“你是何人?小王爷现在何处?”那人告知自己是蓝郡主的贴身丫鬟,名唤做林莺儿,平日里有时也随郡主学文习武,有数次随郡主出行,曾见到过我,故而认得我。因近段时间跟随郡主去了太学,前几日突然得知九王爷因参入此次的反对皇太后一事,已被皇太后的爪牙抓捕押入天牢,故自己和郡主一直在京西某处躲避,今日郡主因出门联络旧识而遭抓捕,幸而自己当时未被发现,如此便一路尾随而来,正不知那些军士欲将郡主押往何处……

其实,九王爷被抓捕关押一事,我早已知晓。因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见到小王爷,近日一直担心他的安危,正暗暗探访他的下落。听闻此言我不禁心中一颤,略一沉吟道:“你速回京西原处等候,待我先救出郡主再说!”便回身对跟随的侍卫们道:“有钦命要犯,追!”,拔腿便向那队军士的方向追去。

追过几个胡同,赶上那队军士,我一眼便发现小王爷正在被押解的十数人之中,便向那队军士头目出示腰牌并抱拳道:“羽林卫办案!现得密报有钦命要犯在此,请军兄行个方便,交由我等押解皇宫复命!”那头目欲待不肯,又恐招惹事端,犹豫了片刻只得同意。我便佯装挨个查看,然后指着蓝郡主道:“钦犯在此,拿下!”

蓝郡主是何等聪明之人啊?当我们一行人押解着她快要走出那条的胡同时,她瞅准时机,突然飞身踢倒身边的一名侍卫,一个“鹞子飞天”腾空越墙而去。另几名侍卫见状便欲翻墙追赶,我忙制止道:“休慌,你等包围此院落,待我前去捉拿!”说着便也飞身越墙而过。

却说蓝郡主并未逃走,见我翻身进院,便拉着我的手又一同飞身越过几道院墙,在一个庭院的一座假山树影之下站定。我简短地向她耳语,让她马上去京西原处与林莺儿回合,然后速速离京。她正思虑离京去往何处时,我便自怀中取出上官涯曾经所赠的那把匕首,递给她道:“郡主可先去南阳小堡梅花堂上官涯处落脚,上官涯乃我旧友,此乃其当年所赠之物。”说着,我又取出随身所带银票,解下羽林卫腰牌,一并交付予她,躬身抱拳道:“别不多言,请郡主保重!”

月色蒙蒙的假山树影之下,我忽抬眼间,看到蓝郡主的双眸似乎闪着亮晶晶的泪水,只见她顺手一抹面庞,双手向我一抱拳,启齿轻语道:“将军大恩,难以言报!倘若将军因此而受累且能够脱身,请谨记我会一直在南阳恭候!”说着,竟突然上前将我一抱,并在我的脸颊上深深一吻,然后快步飞身越墙而去……

半个月后,我因干涉职外军务并致疑犯逃遁、以及遗失羽林卫腰牌而被监禁。

六个月后,我因行为过失处罚完毕而解除监禁,判削职为民,自行择日离京。

当然,自始至终,没有人知道那逃跑的疑犯究竟是何人,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向我报告了所谓钦犯的谎情。人们知道的只是我因贪功心切,误信了陌生路人有关钦犯的谎报——或者在人们看来,这本身就是谎报之人设的一个局,我则因思虑不周而上了人家的当,才无意间干涉了自身职责范围以外的军务,并一时疏忽大意导致疑犯逃脱。而羽林卫腰牌的遗失,则完全是因为追捕逃犯的过程中,翻墙越垣时无意间遗失的……总之,这一切皆系贪功而起的意外之过。虽然,这期间亦有别有用心之徒,告我与九王府和小王爷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,既然九王府上下已被抄没关押,小王爷至今下落不明,想必有关事宜我也难脱干系,应一并严加查问,追其究竟;而人们普遍认为,即便我与小王爷和九王府有所来往,亦系事出有因,人尽皆知乃系私交,与此公案无关。况且羽林卫历来只效忠于皇上,我也从来未曾有丝毫失职之过。最终,在羽林卫指挥使等一干人的力保与协调之下,我终于未被深究和牵株连而逃出生天。

结束监禁的那日,天空中正飘着鹅毛大雪,整个京城已被白茫茫的积雪所覆盖,显得一派洁净。此时,我得知几个月前那桩风起云涌的风暴,早已被残酷镇压,如今已是一片风平浪静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、一切都没有改变一般。然而,经过此次事变,上到股肱重臣、甚至皇室贵胄,下至工商士民,许多人的命运却因此而惨遭巨变——单说九王爷一家数十口人,虽未被灭门,但全数被判发配遥远的酷寒边关。后又传说九王爷等十几人,在去往发配地的途中,突遭不明身份的人马偷袭而魂归关外……

此时我已是归心似箭,一刻也不能再置身和耽搁于京城了!羽林卫的数位挚友已为我备好了行囊和快马,与我在大雪纷飞的长亭置酒话别。哦,从此庙堂江湖,天各一方,惟愿斗转星移,人生旅途漫漫,我辈常相念,勿相忘!

我记得梦中的我,跨玉兰白龙驹,戴云虹盔、着玄武甲、披白锦袍、蹬步云靴、悬青釭剑、执亮银枪……此时,我已远离了京城,正冒着纷飞的大雪,在一座低矮的山冈上驻足。放眼望去,疾风劲吹雪花飞舞的天宇之下,是一派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……哦,或许,自我初次与蓝郡主相遇,便就注定了今生将与高高的庙堂失之交臂!但这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呢?天下之大,江湖之远,何处不是栖身之所呢?……自危机四伏的庙堂全身而退,从此走向辽远的江河湖海,又何尝不是我的人生之幸呢?更何况,在那个遥远的无人知晓地方,还有一位令我梦牵魂绕的红颜知己,正在翘首以盼我们的相聚呢!

倘若经此人生巨变,从此我们一同跃马江湖、快意恩仇;或者大闹一场,又终归隐于山林,成为江湖的传说……又何尝不是人生之快事呢?

想到这里,无边的风雪之中,我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起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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